”是啊,”苏丽丽意气风发、坦坦荡荡地说,”我是柴家木的妻子,那我就先讲讲我们是怎么认识的,听不听?”
”听,你讲啥都听……”
”那一年我逃荒到山坳城,一个不算大的镇子,我猫在一个破房子里,天黑了,有两个大男孩也来到这儿,当时吓得我半死,以为是坏人,那个时候好人少,坏人多。”
”真的是坏人吗?!”
”不是,也是跟我一样的是流浪儿,说的更形象点是要饭花子,乞丐这个词都用不到他们身上,因为那时候全职的乞丐很少,多是靠打零工赚点工钱糊口,实在没吃的才去要饭充饥,我也是那样。”
”那两个大男孩,一个是柴家木,一个是庄金山,他也在咱部队的,也是师长。而柴家木胆子可小了,那个庄金山一说那个大房子闹过鬼,就把他吓得缩成一团。”
”当时我躲在另一个屋的旮旯,屋里黢黑,我不敢动,静静偷看他们说话,吃东西。那天我一天就捡吃了一块狗吃剩的干粮,饿得我肚子咕咕直叫,哪知他们拿来好吃的,还喝了酒。”
”我想着他们睡了我去弄点,就是想偷点吃,可是他们老是说话,说了好长时间,我得都不耐烦了,等着等着,我被饿困睡了,后半夜,也说不上啥时间,我被饿醒,悄悄摸到他们待的屋子,看到吃的东西放在一个破桌子上,有只耗子听到动静吓跑了。”
”看到吃的后我更饿了,饿到只要能吃一块肉死了都干的地步。还没拿到东西,柴家木说话了,他问我就答,我在跟一个说梦话的人在说话,朦胧中我看到他的眼睛是闭着的,这是我后来听他说的,说他当时是在梦中。”
”听他说话的温和语气,我不但没有惧怕,反倒增添几分信任感,我报了自己的名字,我是怎么来的,还说了我没有爸妈的话,他问得可详细了,就像个警察在审问抓来的小偷,我就是想去偷他们的吃的,跟个小偷差不多。”
”睁开眼看到我的一瞬间,柴家木吓昏过去,他以为他真见到鬼了,昨晚他们就说到房子里闹鬼的事,那时他也就是十几岁,胆子也很小。”
”约摸有一分钟的样子,我看到柴家木先是手动一下,眼睛惊恐地瞪得老大,他注意到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小女孩,胆魄又回来了问我是人是鬼?”
”我说我是人,我饿了,我想要点吃的。柴家木先是拿给我一个馒头,又抓起一块鸡肉给我,我想他心里还是有点胆怯,哪怕我说我是人,他仍在怀疑他自己的眼睛。”
”我抓住递给我的馒头和那块鸡肉,刚要吃,那个庄金山被我和柴家木的说话声给整醒了,他也问了我话,我如实说了,当时我就是没说我才是坐地户,他们是后来的。”
盘问了几句,庄金山这才发话让我吃,这时我眼睛都快恼火了,张大饥饿的嘴狼吞虎咽地吃着,那个吃相肯定可笑死了,我耳边还听到他们谁在说「慢点吃,别噎着的话」,顾不得那么多,吃才是我最关心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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