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言辞激动,眼中满是怒火与哀伤。
我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,穿了店里的衣服惹来的祸事?还没有等我开口,隔壁胭脂铺的老板就心直口快的开口说道:“老人家,你怎么不说是穿了某家店的鞋子,这才走了邪路?”
人群里一头发花白的妇人也接口说道:“对啊,还可以说是,吃了某点的点心,这才点背的呗!”
人群里一高个子大哥也大声说道:“不对,老伯应该说他儿子是用了某店的梳子,这才赌钱老是输!”
离老者很近的一灰衫老者呸了闹事的老者一口,对着人群大声说道:“他那好儿子,我们都认识,就是那个一直偷鸡摸狗,好赌成性的张二癞子,你们都知道他吧?昨天是他儿子欠了赌坊的钱,被人堵上门给打了一顿,这个老不死的,居然赖在人家霓裳阁这里来了?也就是看人家掌柜的是个姑娘,好说话,想来讹钱呢!”
闹事老者听到众人这般数落,脸色一阵白一阵红,恼羞成怒地挥舞着手中的破衣衫,冲着灰杉老者吼道:“你个老糊涂,懂什么!我儿分明是被人冤枉的,这霓裳阁的衣服肯定有古怪,才招来了祸事。”
然而,他眼神闪躲,言语间已没了起初的底气。
我见时机成熟,上前一步,神色平静地说道:“老人家,您口口声声说我霓裳阁衣服有问题,但你可知道,我们霓裳阁目前只有女装,并没有男装出售啊!你家儿子为何要来霓裳阁购买女装呢?莫非……”
说罢,我意味深长的看着老者。
闹事老者听到我的话,面庞瞬间掠过一抹慌张,他像是被人戳中了要害,手忙脚乱地将手中那破旧衣衫往身后藏,磕磕绊绊地辩解道:“你……
你这丫头,可别瞎说,我……
我是记错了,衣裳是在别处买的。”
我眉梢轻轻一挑,眼中寒意更甚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:“哦?老人家,您方才言辞凿凿,咬定是在我霓裳阁购置,这会儿却仓促改口,莫不是心中有鬼,做贼心虚?”
人群里顿时泛起一阵交头接耳的嗡嗡声,众人看向闹事老者的目光里满是质疑与猜忌。此时,付震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,他身姿笔挺如松,面容冷峻似霜,锐利的目光从闹事老者身上一扫而过,声若洪钟般说道:“老人家,您儿子遭遇不幸,我们心底也泛起同情之意,可您毫无根据在此搅闹,实属不该。倘若您真有冤屈,大可前往官府报案,让衙役们彻查真相,何苦在这儿混淆视听,搅扰店家的营生?”
闹事老者一听
“报官”
二字,脸色
“唰”
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,双腿好似没了支撑之力,发软打颤,差点直挺挺地瘫倒在地。他哆哆嗦嗦地抬手,用衣袖抹了一把额头上豆大的冷汗,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:“别……
千万别报官,我……
我这就走。”
言罢,他转身便要往人群外狼狈逃窜。
“站住!”
灰杉老者暴喝一声,几个箭步跨上前,粗壮的胳膊一横,硬生生拦住了闹事老者的去路,“想这般轻易溜走?没门儿!你今儿个在这儿恶意污蔑霓裳阁,败坏人家姑娘的名声,还妄想拍拍尘土走人,想得倒美!”
周围的百姓们也纷纷义愤填膺,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:“就是,绝不能就这么算了,定要让他给个说法!”
闹事老者见四下无路可逃,“扑通”
一声重重跪地,老泪纵横而下:“各位乡亲们啊,是我一时糊涂,猪油蒙了心呐。我……
我实在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,我儿子欠了赌坊一屁股的烂债,我兜里一个子儿都掏不出,这才昏了头,想出这等下作主意,想讹几个钱。我知错啦,求你们饶过我这把老骨头吧……”
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伐这个老者的时候,县令陈大人已经带着衙役过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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